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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w can you be in hell when you are in my heart

我男朋友就是狐狸怎么了||博晴||原著向

原著向

 

名字都那么不正经了还怎么指望我不OOC

 

OOC高亮预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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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问天历年间谁人方术卓越能详参阴阳道法,那便不得不提及安倍晴明、贺茂保宪和芦屋道满这三人的大名。前二者师出同门,实力相当,道法秉明心净性,护现世福祉,虽随着各自品性掺了些遗世孤傲,但与芦屋道满的不受礼法约束的阴毒诡谲相比,还是截然不同。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,芦屋道满同那安倍晴明却颇有强者之间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。若遇事身处敌对两方,互卖个面子,事情便不会旁生枝节,若站在同一立场,协作一番也能取得共赢。于是两人没事斗斗法,互拆两招,权当阴阳师之间的技术交流,芦屋道满心情好了还会来土御门蹭点酒水,用“亦敌亦友”这个词来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再合适不过了。

 

可芦屋道满一向随心随性,吊儿郎当惯了,这种和平的局面一朝被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本是“奉钱搞事”,事情却越搞越大,甚至一不小心波及到了源博雅的头上,让他在百官面前出了岔子,被他那天皇叔叔罚了小半年的薪俸。源博雅垂头丧气去跟安倍晴明抱怨的时候,芦屋道满正赖在庭院里让蜜虫给他倒酒,两个阴阳师把事情一分析,发现始作俑者就在当场,安倍晴明面上越笑越寒,芦屋道满越笑越虚,源博雅完全不在状态,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
 

这梁子便算是就此结下,两人间的友好切磋也成了专业互怼,不是我砸了你的结界就是你烧了我的袈裟。虽然双方都还保持克制,控制着影响范围,但同安倍晴明唯一亲近的源博雅难免被误伤,每到这种时候芦屋道满便能察觉到安倍晴明的火气格外的大,报复手段也格外的狠,他捏着乱糟糟的山羊胡子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笑容玩味又恶劣,却又衍生出了某种他自己都不承认的嫉妒,一番嘲弄从他的嘴角浮现,沿着皱纹爬上那双澄黄浑浊的眼睛。

 

于是,源博雅同安倍晴明在一道踏春郊游的路上,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了城外的一方山野之间。此时正值弥生,春光融融,草木茂盛,每一片树叶上的新绿都闪耀着创世之初的光辉,千千万万的绿浸透空气,徜徉其间每一寸呼吸都掺杂着植被野蛮生长的荤腥,源博雅在林荫小道上兜兜转转寻不到出路,身后的安倍晴明寻到端倪之后便拉住他让他别再白费力气。

 

他摘下一片细长的绿叶,低声念咒,猛地回腕遥指,那绿叶便如薄刃激射向远不的一株桦树。空中意外传来金玉相击之声,源博雅惊愕地发现眼前景物不过生动鲜明的幻觉,透明空气中漾起的圈圈涟漪退却之后终于柳暗花明,露出了原本的道路。安倍晴明从容上前,目光迢递,朗声道:“道满大人今日倒有兴致循着我们,怎么,您也出来踏春?”

 

源博雅循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,得见那桦树粗壮的枝丫上坐着个老人,一头乱蓬蓬的白发,一双阴鸷的眼,一身破旧泛黄的直衣,不修边幅,邋里邋遢,不是芦屋道满还能是谁。源博雅对他稍微有些忌惮,刚想问他为何要捉弄他们,就发现他一把山羊胡子像是被火燎了般,焦了一半,好生的滑稽,他好奇之下毫无心机地开口便问:“哎道满大人您的胡子怎么了?”

 

此话一出,效果拔群,原本还想跟安倍晴明虚与委蛇两句的芦屋道满怒由心中起,从树上一跃而下开口就骂:“你小子还好意思问?!要不是因为你那老狐狸能一把不灭火燎了我胡子么?!吃我一招!”

 

源博雅怒目而视,愤然的一句“你骂谁老狐狸呢!他不老!”还未脱口,一阵阴寒的不祥之风便直扑他面门而来。安倍晴明拉着他的手腕猛地把他拽到身后,蝠扇瞬开目光犀利如刀,挥扇挡下这一击后迅速单手结印,只撂下一句颇有威严的“别过来”便迎上了芦屋道满的攻势。

 

周边的山林静谧不复躁动暗生,林间鸟雀啼鸣不止作鸟兽散,两个声音的吟念唱颂互相纠缠又互相击杀,咒言赋予的无形之力在空中短兵相接。安倍晴明身形灵巧,躲闪攻伐之间挥袖若舞,一把蝠扇随着攻势开开合合,如盾如刃,或引万叶化龙,或扇千阳似火,咒力相撞之时激起的气流像一群尖啸的飞鸟,钻入他的宽袖,掠过他的鬓角,透明的羽毛拂过凛冽眉眼,翻飞衣袂衬得他恍若天人之姿。而芦屋道满的咒言步法皆诡谲难测,有如蛇蝎,又出势凌厉,虽不致命,但也相当危险。你来我往之间,周边花叶无风自动,横败倾颓,芦屋道满眼中精光越盛,笑容越恶,他年深月久埋葬在时光里的意气风发,几乎全被这场势均力敌的斗法唤醒。要击败对手,就要攻其破绽。而他早就猜到了安倍晴明的破绽在哪里,现在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,再寻个合适的机会发难以求证实。

 

源博雅知道自己帮不上忙,又不敢去给安倍晴明添乱,只得站在一旁看两个阴阳师生龙活虎地斗法,又急又忧,目光半分离不开安倍晴明的身影,一颗心悬吊在嗓子眼差点蹦出来成为体外脏器。结果他忽然接触到了芦屋道满意味不明的目光,还未来得及纳闷,就见他破破烂烂的宽袖在空中挥出一个凛冽的弧度,拢指结印直直指向了他。

 

事变就发生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,安倍晴明见状情急之下直接掷出手中蝠扇要去挡住他咒术的去路,却见得芦屋道满猝然一乐,立马心道不好。芦屋道满果真声东击西,一手收势,转身直接一道诡谲的咒术激射向他。

 

“晴明!”

 

源博雅眼睁睁见安倍晴明的身影被诡异的光芒湮没,光芒溃散也不见其人,心下骇然大惊失色,连忙跑到他身影消失的地方,却只发现他的乌帽和所有衣物。芦屋道满拾起安倍晴明遗落在地上的蝠扇,悠悠慢慢地给自己扇扇风,驱驱因身法全开而散出的热,跪倒在衣服堆前的源博雅猛地站起身来,似是被吓到般生生后退了两步,麦色的脸上血色全无。

 

芦屋道满见此情景,先是低笑,而后像是抑制不住般,大笑出声,他猛地合起蝠扇,指着那堆衣物中不断蠕动的活物,居高临下,每字每句都透着幸灾乐祸。

 

“安倍晴明,你再护他又如何?知道你是只狐狸还不是吓得一句话都没有。”

 

你、我、贺茂保宪,谁该是这凡世一员?我们有足够的能力,以神明的姿态俯视世间,白驹过隙,沧海桑田,万物生生灭灭,唯孤寂永存。而你偏要入这世俗红尘,偏要被一人看重,可人就是这样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瞧瞧吧,他知道你生而非人还不是这般,惊极骇极?

 

从衣服堆辛苦里钻出来的白狐狸却又误入了高高的乌帽,半个身子都被罩在里面,实在没办法对挑衅他的人龇牙示威。而那个被说“吓得一句话都没有”的武士,此刻怒不可遏,直接拔出腰间太刀,冲上来便要斩芦屋道满。

 

“混账!你把晴明伤到变回了狐狸?!”

 

芦屋道满的笑容霎时凝固在布满皱纹的脸上,事情发展超出他的意料了,他扭身躲过,莫名其妙:

 

“他并非人类。”

 

源博雅挥刀又斩。

 

“我知道!”

 

“他可本来就是只狐狸。”

 

源博雅挥刀再斩。

 

“他就是狐狸怎么了?!”

 

芦屋道满气急败坏地架住他的太刀,怒指不远处的那顶乌帽。

 

“你知道还跟他如此亲近?!”

 

“晴明他是人是妖都是我源博雅的朋友!他又不是没告诉我他是狐狸!”

 

芦屋道满这下有些懵了,事情发展方向跟他设想得南辕北辙。

 

怎么?其实逍遥自在,独自飘摇的只有他一人?芦屋道满本来就是不受约束,游离世间的人,本来并不在意这些,但经此一遭,多多少少心里都不是滋味了。

 

没了滋味,他便不想再纠缠,寻不到乐趣还徒给自己添堵,划不来的事情他一向不干。芦屋道满神色复杂,落下一句“改日再战”就摇着那把被太刀砍了一半的蝠扇心思颇重地走了。源博雅怒火未消本想追击,但又实在顾念安倍晴明,便打消念头收起太刀,连忙跑回去把白狐狸从乌帽子里解救出来。

 

和安倍晴明相处久了,源博雅看他化身的狐狸都觉得同他一般眉清目秀标致得紧。白狐狸看上去蔫巴巴的,没什么精神,他双手抄过狐狸两腋,想查看一下他有没有受外伤,结果还没把狐狸架起来就被一大尾巴糊了一脸。源博雅颇为委屈,但还是担忧占了上风,把狐狸抱起来就急匆匆走上回城的路。源博雅心疼地抚了抚那油光水滑的皮毛,自言自语般地跟狐狸说话:

 

“怎么被伤到变回了原型啊……不会是受了内伤吧”

 

“晴明你别急啊我带你去给贺茂大人看看。”

 

此话一出,安倍晴明整个狐狸都炸了毛,既不愿贪图温暖装柔弱了,也不想着要逗他玩了,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抬起脑袋呜呜咽咽地叫着。源博雅低头想从那双水盈盈黑亮亮的狐狸眼里读出他在叫什么,关心则乱之下读出的全是他在吃痛,源博雅安抚着怀里的狐狸,甚至加快了脚步,气喘吁吁却无比坚定地跟他说:

 

“没事的,我们马上回去啊,你先忍一忍。”

 

安倍晴明气急攻心,蹿上去就咬他的衣领,收起尖利的指甲又抓又挠,希望他能从自己过激的肢体语言里明白他是在抗议。源博雅却以为他这是疼极了才如此躁动不安,把狐狸摘下来后放在自己屈起的小臂上好声好气地哄了又哄。等他跑到城郊,从同僚那里借了匹马,单手执缰,快马加鞭的时候,安倍晴明趴在他的手臂上整个狐狸都生无可恋。语言不通,传意不达的结果就是他马上便要“身败名裂”,安倍晴明抬头,在颠簸的视线中看到了源博雅那张写尽了焦急和担忧的脸,尖尖的耳朵耷拉下来,脑袋搭在武士的手臂上,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闭上眼睛忍受着让他有些头昏脑涨的颠簸,盘算着怎么报复芦屋道满以求一点点心理安慰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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